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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持发展中医药师承教育


北京中医药大学探索“师带徒”人才培养模式

坚持发展中医药师承教育

人民日报记者 杨彦帆

  
       2021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《关于加快中医药特色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》中提出,坚持发展中医药师承教育。增加多层次的师承教育项目,扩大师带徒范围和数量,将师承教育贯穿临床实践教学全过程。

  中医药人才培养,师承教育必不可少。师承教育,俗称“师带徒”。近年来,北京中医药大学积极探索建立多元化的院校师承教育模式。自2015年起,所有专业与学制的在校生全面推行导师制,实行师承全校化。

  将师承融入院校教育,提倡早临床、多临床、反复临床

 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院长李峰是1985级学生,他的成长离不开长期以来的跟师学习。

  李峰回忆,读书时,他课后时间几乎都“泡”在国医堂门诊,帮专家抄方。看到老中医开出三两剂药,效果非常灵验,深受触动。这段跟师经历,对他的中医生涯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
  “从《黄帝内经》中岐伯与黄帝的问答开始,中医人才的成长就以拜师为主线,师承教育是符合中医药学特点和中医药人才成长规律的。”李峰表示,过去一些老前辈就提出,在院校培养的学生摸脉摸不准、辨证辨不对、用药效果不好,要解决这个问题,师承教育是必经之路。

  “当时学校也感觉到培养中医人才的模式存在短板,希望学生早临床、多临床。”李峰说,学校经过多次开会讨论、论证,2007年时建立“院校—师承—家传”三结合的5年制教改实验班。此后,又开设了8年制京华传承班。2011年开设岐黄班,针对岐黄国医9年制中医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,将本科教育与直接攻读博士教育相结合。

  在长期的实践中,院校师承模式进一步完善。其中,提倡早跟师、全程跟师,早临床、多临床、反复临床是重要教学理念。

  “在实践中看到书本上的知识得到运用,对于我这样的初学者,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医看病的思路。”刚入学一年多的北京中医药大学2020级领军人才培养计划班学生姜树诚说,他从大一下学期开始跟师,目前已跟随导师出诊十余次。

  姜树诚受到家庭影响,对中医有强烈兴趣。他坦言,自己目前仍处于学中医的基础阶段,跟师是为了更好地掌握基础,认识中医,了解中医。

  “通过师承,让学生更早进入实践,能够弥补传统院校教育中存在的理论与实践分离的不足。”北京中医药大学教务处处长闫永红说,师承也要结合具体的学习阶段,贯穿中医药人才发展全过程。比如岐黄班的人才培养,前3年以基础为主,开展跟师见习;到了临床轮转阶段,会再次选择医院的导师;到了专科学习阶段,又有博士生导师负责指导。

  强调学习经典、提高文化底蕴、培养中医思维,是师承教育必不可少的环节

  武琳璐是岐黄班中医内科学专业博士一年级学生,大一开始就跟随李峰出诊。在跟师过程中,她真切感受到了中医的疗效。“比如中医的耳穴压豆,过去在课本上学习过,但是一次门诊中,有个患者因肩周炎肩膀活动受限,在老师的指导下,通过找到耳穴的反应点,贴耳豆按压后,病人肩膀活动度立刻得到改善。”

  “在跟诊中,主要是学习如何用中医思维看病。”李峰说,以往临床带教的随机性很强,比如来了感冒的患者,就看感冒。但是作为带教老师,需要更加系统地把知识传授给学生。

  李峰和教学团队总结了观诊、助诊、习诊的跟师学习模式。在学生刚入学前两年,以“观”为主,熟悉临床环境、医患交流、突出症状;第二阶段,以“助”为主,开始抄方、写病历,引导学生提高辨证能力;到了研究生阶段,则开展相对独立的诊疗。

  “强调学习经典、提高文化底蕴、培养中医思维,是师承教育必不可少的环节。”李峰说,师承教育也是对中华传统文化和中医经典医籍学术思想的继承。在平时的例会中,李峰会和学生一起读经典文献《黄帝内经》《伤寒论》《金匮要略》等。

  “除了跟着老师学习技术,还要学习做人做事。”武琳璐说,李峰老师平时待人温和,对待患者非常有耐心,“今后我在诊疗中也会这样做。”

  李峰的带教实践是北京中医药大学师承教育的一个缩影。“每位导师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特点。”李峰说,学生也各有特点,有些学生喜欢科研,有些喜欢临床,带教也需要因材施教。

  在北京中医药大学党委书记谷晓红看来,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影响,不仅在于知识经验的传承,还在于医德、文化和思维。她认为,要树立“大医精诚、修明德、做明医”的师承教育思想,注重立德树人。在通识教育部分,融入传统文化和中医经典的跟师学习。在专业能力培养方面,将传统中医思维、临床实践能力与现代生命科学知识并重,强调悟性培养和人格塑造。

  不仅继承一家之长,更要博采众家精髓,最大限度鼓励个性发展

  推行师承教育,师资力量是一个重要因素。如何最大限度用好导师资源?闫永红表示,学生们可能对某几位导师更加青睐,选择导师时出现扎堆现象。但是,师承的本质要实现个性化指导,不是变成小班教学。

  “通过建立导师库,学校会尽可能提供更丰富的师资资源。”闫永红说,选择导师往往是一个双向的过程。在学校层面,要保障师承不能流于形式,加强师生规范化管理。比如,需要协调学生上课和跟师的时间,做好教学活动的管理和目标设置,跟师时长、评价体系都要跟上,保证跟师质量。师承教育和院校教育相结合,不是简单的跟诊,而是要更加注重经典、注重人文、注重实践。

  北中医还特聘民间名老中医、校外知名院士等,开放名医名家视频音频教学资源。“对于民间名老中医,我们最看重的是两点,一是医术高,二是医德高。”谷晓红说,他们往往有独到的理念和实践,通过严格的审查、答辩、遴选,民间名老中医也可以通过开展讲座、出门诊的方式,拓展学生视野,传承个人智慧。

  通过广纳师资,北中医形成了“集体带、带集体”的师承模式。以“名医+名师”“医教研三位一体导师”“名老中医工作站”等导师组形式,倡导“名师共同带徒、弟子集体跟师”的理念,让学生们不仅继承一家之长,更要博采众家精髓,最大限度鼓励个性发展。

  2014级岐黄班学生姚睿祺目前读博士三年级,他已经跟过不少老师学习。他说,每个老师的擅长领域、诊疗思路和治法方药都有区别,在临床中学习不同老师的辨证思路,对于开阔视野和提高诊疗水平很有帮助。

  谷晓红说,北京中医药大学还成立了王琦书院,以培养中医药领军人才为办学目标,探索师承教育培养新模式,开辟高端人才成长新途径。

  张大宁:中医讲传承,传承是老师徒弟一起努力。关键是9个字:学经典、跟名师、多临床。

  张学文:各类中医药院校教育是培养人才的主导方向,但临床名医资源匮乏;师承等其他形式教育曾发挥重要作用,但培养人数偏少,难以满足需求。二者取长补短,方为正道。

  刘敏如:中医药派系可能只总结了某人某个较突出的领域,但还不足以形成完整的中医理论系统。传承,更应该博采众方、融会贯通,接受和了解各自的优势、独到的地方,做到不持偏见、相得益彰。

  刘祖贻:必须多读书、多临床,两者并重才能真正理解中医的思维体系,拥有发自内心的自信。

  邓铁涛:书本知识毕竟是死的,临床不少疑难问题,只有法传,难以书传,需要老师在身边心传口授,方能领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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